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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麻糍”二字怎么写才算对

  「本文来源:台州晚报」

  程和平

  台州方言里的“麻糍”就是普通话里说的糍粑。

  “麻糍”两个字究竟怎么写算是正确?

  我们试着从古人那里寻找答案。先看看以下资料。

  写法至少在北宋就有记载

  1北宋怀深禅师的《慈受怀深禅师广录》:“新米麻餈滋味好。那堪吃处著沙糖。” 餈是糍的异体字,因此,麻餈就是麻糍。

  2南宋吴自牧的《梦粱录》提到“麻糍”。“又有粉食店,专卖...豆团、麻团、麻糍及四时糖食点心。”《梦粱录》是介绍南宋都城临安城市风貌的笔记小说,四库全书版记作“麻糍”,其它版本也有记作“糍团”的。

  3元代无名氏编撰的《居家必用事类全集》之《天台红酒方》:“候放冷入酒曲,不用发,只捣细,拌令极匀,熟如麻餈状。”

  4明代谈迁撰写的笔记小说《枣林杂俎》讲了一个故事,提到“麻糍”。书上说:“《夷坚志》:温陵叶文凤,登进士,官天台簿。遇生日于邸舍假寐,梦人请吃麻糍。既觉,闻邻妇啼哭。问之,曰亡儿忌日,作麻糍祭享,感泣耳。文凤问其所业,曰业诗。命取其旧业视之,与叶及第程文一字无讹。因拜妪为生母,奉之别所。”(以上两条说的是我们台州的麻糍)

  从以上可知,麻糍(麻餈)的写法至少在北宋就有记载了。

  从无馅麻糍到有馅麻糍

  那么,这里的麻糍是不是跟我们台州人现在说的麻糍是同一样东西呢?

  宁波天一阁藏稿本《甬言稽诂》(作者应钟)载:“甬俗清明扫墓祭祖之食曰麻糍。麻糍者,蒸糯米为饭,捣之糜烂如泥,复平舒之如厚革,上下坋以松花以免粘,切为方块,松花傅表色黄,故名曰‘麻’。”这里描述的麻糍,其性状跟我们台州的麻糍相同,只是我们(以椒江为例)清明扫墓祭祖不用麻糍,多用青餣(青团)。作者还解释了“麻”字的来历,但“色黄”跟“麻”的关系令人费解。民国《鄞县通志》和《定海县志》里说到的“麻糍”其性状描述与《甬言稽诂》类似。

  以上是无馅麻糍,下面说的是有馅麻糍。

  清代平步青的《霞外捃屑·释谚》说:“今越中(按:绍兴)冬日有麻餈,以粳稻粉为之,馅以糖,而外傅麻子,故名。”“麻子”指“芝麻”。平步青同时代人范寅的《越谚》说:“麻糍,糯粉馅乌豆沙如饼,炙食担卖。”他没有提到芝麻。但《绍兴方言研究》(王福堂2015年)却说,麻糍是“外面粘有芝麻的糯米团子”。

  温州的麻糍,所见资料也没说到有芝麻。如《温州方言志》:“外敷豆粉的糍粑”。《乐清方言词典》说是外敷熟豆粉的丸子,糯米潮粉蒸熟捣制成的。

  椒江老城区方言里,麻糍是总称。传统的麻糍制作通常只是指在石臼里捣好后,倒在案板上的光板麻糍(包括然后切成方形的麻糍),除了防粘的松花、米粉等,没有别的,当然也没有芝麻。现在餐馆里的红糖麻糍或是市场上出售的麻糍,表面添撒芝麻或里面加馅料等则是后期加工的事。还有乌饭麻糍,也是麻糍的一个品种。

  麻糍有几种不同的写法

  目前麻糍有几种不同的写法。

  一种是在“麻”字左边加上米字旁。在麻字来源不很明确的情况下,加米旁造一个新字似乎挺自然,有如椒江地名“屷崦”。可是没有找到书证,电脑字库里也没有这个字,因此这一写法没有说服力。

  另一种写法是“馍糍”(如《天台县志》1995年版)。“馍”字不太妥当,理由有三点。一是缺乏书证。笔者还没有查到“馍糍”在古文献资料中的记载。二是“馍”通常指北方的馒头,如馍馍、蒸馍。就算陕西的羊肉泡馍,这个馍也是一种面粉制成的饼。因此“馍”字可能会产生错误的联想。第三点,杭州话的“麻糍”读“ma糍”,椒江话读“mo糍”。“ma”跟“mo”只是音不同,字应该是一样的。如果写作“馍糍”,杭州话恐怕读不出“ma糍”的音来了。

  第三种。《阿拉宁波话》里写的麻糍的麻是在“麻”下加“食”字。明代辞书《正字通》说,这个字就是糜,认为“旧注音摩,食也”是错误的。

  还有写作“麻粢”的(见连横的《雅言》,“粢”古跟“餈”通)。

  也许,麻糍本跟芝麻无关。不过,网上有作者认为天台麻糍的“麻”指的就是芝麻。看来“麻”字的来历有待于进一步考证。

  综合分析,“麻糍”已有许多书证,不管是否跟芝麻有关,“麻糍”两个字目前作为通用写法应该是合适的。2021-09-14 00:00:00:0□台州话12383410https://paper.taizhou.com.cn/taizhou/tzwb/pc/content/202109/14/content_123834.htmlhttps://paper.taizhou.com.cn/taizhou/tzwb/wap/content/202109/14/content_123834.html12“麻糍”二字怎么写才算对/enppropert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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